第九章 歸去
五天后,王宮裏。上官博錦衣峨冠,器宇軒昂。 「幾日懇談,寡人方知先生如此雄才大略,道家、法家、墨家、儒家、兵家,方技家無不精通,依先生所言,以兵家之計謀應對大國,以道家之心胸懷柔小國,以法家之律令治吏,以儒家之德行安民,以墨家之規範自律,以方技家之神通求知。合天下諸子之菁英,成我一國之霸業。寡人求拜上官先生為太子亞父,求外王內聖之道。」 上官博低頭不語。 「那,求拜先生為九州牧,如何?」 「哈哈——」上官博大笑,「在下獻寶一求大將軍人頭,二求得與大王一見,無他。幾日獻言,大王從諫如流。如今在下已經將腹中所學傾囊相告,此生無憾矣。願大王記得今日所言,集諸家之所長,安民立政,是為我趙國之福祉。在下現有要務在身,望大王見諒。」 「先生可否緩幾日再走?」 「恕難從命。」 「心意已決?」 「心意已決!」 「你獻水靈玉與寡人,以為天下奇珍。卻不知寡人眼中,水靈玉雖是至尊之寶,卻不如先生珍貴。放眼天下,先生之才可治國,亦可亡國,非為我所用,即為你所傷。寡人雖有愛才之心,不忍傷你,但指不定你哪日受印敵國,成為大患。來人,將他拿下!」 周圍步卒早有準備,一聲令下,從廊下屏後冒出,手執利刃,衝殺上來,將上官博團團圍住。卻見上官博項上的石珠微微一閃,趙王大驚,道:「蘊輝珠?」 「快將他拿下!莫傷他性命!」 眾步卒蜂擁而上,將他制住,亂陣中一隻手向他項上伸來取珠。上官博一時情急,抽出手來,將項繩扯斷,一口吞珠落肚。瞬間霞彩斑斕,神光奕奕,從他口耳中射出,眾人見了,一個個如木雕泥塑一般,動也不動。趙王雖見多識廣,此時也呆立在那裏。 空中傳來一個淒切的聲音,如金玉般燦爛,如裂石般巨響,如鳴鐘般悠揚。一隻火鳳凰,彩翼翩躚,渾身燃著火光,緩緩飛來。 「鳴鳳!」上官博趁機擺脫反應不及的眾人,沖出門外。 鳳凰在空中盤旋數周,並未落下,只將彩翼往下薄薄一擦,即把上官博托舉起來,置於自己背上。鳳凰扭頭回視,眼波流轉,顧盼生情,似有溫柔纏綿之意。如是又盤旋三周,淩空而起,向西飛去了。 他去何處,現在何方?沒有人知道。只是幾年後,傳說有人見過他在山中,說那上官博吞了蘊輝珠,方圓千里的奇珍異寶都逃不脫他的眼睛,也有說他歸隱世外,和一個紅衣的女子飲霞吸露,修成仙了。 ![](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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